【一线故事】盛开在建筑工地上的“女人花”

发布日期:2020-05-1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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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进建筑工地,总能看到这么一群女人。她们,有的在推灰浆、运大板、绑钢筋、打扫现场卫生,更有甚者同男人一样站在脚手架上挥舞灰刀,一块砖、一块砖的砌着希望。她们没有娇滴滴的燕语莺声,没有绵若无骨的纤纤素手和娇柔的肩膀。有的是布满灰尘和砂浆的工作服,被铁锹、钢筋、水泥磨得布满老茧的双手和坚毅的神情。疲弱的肩膀因常年的劳作略显佝偻,但却透着倔强,一头过肩长发也因长时间疏于打理,变得枯燥,散乱的盘在安全帽里。她们,是孩子的母亲,丈夫的妻子,父母的宝贝女儿或儿媳,但一想到家里还有需要自己赡养的父母 ,上学的儿女,她们的选择只有默默地坚持,守着希望……

 “世界没有温柔以待,生活也没有诗和远方”

罗小凤今年46岁,湖北宜昌人,是这个工地上的一名小工。 46岁的她喜欢扎麻花辫。“扎麻花辫是为了好戴安全帽,头发上灰也少点,平时还是喜欢梳个马尾。”漂亮的麻花辫让罗小凤的背影看起来很年轻。不干活时也打扮一下,穿得漂亮一点,但从来没化过妆。“那玩意纯粹就是花钱找罪受,工地这么脏,化了也白化。”她笑着说道。

快速走过一条尘土飞扬的土路,罗小凤利索地踩过一条窄窄的晃动的木板,敏捷地登上散落着混凝土块的楼梯,不时猫腰侧身钻过狭窄的钢管架子,轻车熟路地爬上了作业平台。

“这边挺美,但干活时没时间看风景,得专心干。”罗小凤看着远方一座座高低错落的高楼,她黝黑瘦削的脸上有一种淡淡的欢喜。

    “工地脏,有时衣服脏得我都不敢看。”她指着身上那件风尘仆仆的黄色外套,笑着说:“这是工装,10年前过年时在老家买的。”

除了给老公打下手外,其他人有活她也跟着去。当初这位湖北的女人初到这里时,好多男人都甚为惊奇,一米六的小女子个头还能干男人活,真是少见。这里干活的民工一般都是在外面干过多年建筑的熟手,有水电工,砖工,钻探工,粉刷工,架子工等,而罗小凤就给男人们当小工,搬搬砖,拆个水泥袋子,递个东西,反正一句话,见到能干的活就干,力气也没少出。

“有时得爬到很高的架子上干活,在钢管上走来走去,我都不怕。”罗小凤说,“有时没办法还会和男的抢材料,有些男的会欺负女的。”说到这里,罗小凤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“其实也不是欺负,就是嗓门很大,但是一般我的嗓门都比他们大。”

听她说,跟着丈夫来城市打工,两个孩子在老家上学,老大都上高三了,老二也要考高中,供养孩子上学,还要赡养家里的老人,家里的负担还真不轻,但她心里的账一清二楚。“在这里干活虽然辛苦,可比去工厂打工要强多了,还比较自由,再说了,四十多岁给人家打工还真不好找工作。”

“我不心疼自己,干活从不把自己当女人。但我爱人一直劝我别干这些活。”但罗小凤说她心疼丈夫,就想帮丈夫。“如果我们不吃苦,将来我们的孩子就会吃苦。”

“来韶关两年多了,最开心的就是能看到这一栋栋房子拔地而起,以后跟别人说起,瞧,那一栋房子的外墙砖还是我贴的呢!”说着,她抬起头骄傲地指了指阳光下那栋熠熠生辉的楼房。

“鱼头汤里面要放点嫩豆腐,那样才香”

    和罗小凤一样在这个工地上干活的,还有今年46岁的常德大姐陈燕。2008年她随丈夫来到韶关,就在这边定下来了。一晃12年过去了,陈燕大姐除了在工地上干些轻活,还请了几个包工头管了一个班组的吃饭问题。

    这天中午吃的是鱼肉火锅,桌子上放着金针菇、猪肉、牛肉、白菜、肉丸、鱼丸,热气裹着诱人的香味升腾在这个简易的租来的房子里,暖暖的。没来得及脱下围裙的陈燕姐和工人们团坐在一张小饭桌上,大伙吃得很香。

“工地上干活辛苦,吃饱了才能干好活。大冬天的,大家都喜欢吃火锅。这个鱼头汤里要放点嫩豆腐,那样才香哩!”她的普通话说得很好。

买菜、洗菜、做饭、洗碗都是陈燕的活。她说,十几个工人,一个月要吃二三百斤米,一天要吃四五十块钱的猪肉。为了新鲜,每天她都去工地后面的农贸市场买菜,一路拎着二三十斤重的菜走十多分钟回来,她说手有时拎得麻麻的,挺累,回来就不想动了。

“总变着花样做,有时吃火锅,有时炒菜吃,这个班组全是四川的,他们大多人喜欢都吃炖猪蹄、煲火锅、炒回锅肉。得做些大伙爱吃的。”陈燕本是常德人,后来认识了四川的丈夫,跟着他走南闯北,从来没有在外面吃过一顿饭,都是她亲自动手。

和丈夫来韶关时,他们的儿子刚上初一。“过年回家,儿子也叫爸妈,但有时也不怎么理你,可能刚上初中,我们平时又不在家,有点叛逆吧。看着心里挺难受的。”陈燕说她那时候很想儿子,每个周末都会给老家打电话,孩子有时候还不接。每年都盼着过年,能回家看看。

“工地上肯定没有家里好,出门只能将就。”“刚来的时候,天气,吃住都跟家里不一样,菜的品种都有好大差别,家里的丝瓜又水又肉,这边的丝瓜都是细长细长的,吃不惯。”陈燕说,“后面想着要跟丈夫一起养家,不管怎么艰难,想想家里的孩子,咬咬牙,就坚持下来了。现在好咯,大家下班之后开开玩笑打打牌,跟自家人一样,很亲切。儿子也挺争气的,现在都上大三了,成绩都挺好的,还得过奖学金呢,前几天还给我打过电话勒”,说到这里,陈燕眼里闪过一抹温柔,好像此刻自己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妈妈。

“现在男女平等咯,女人和男人一样能干。工地上做木工、贴砖、架子工、做饭、打扫卫生的,都有女人。”

   如果说工地施工现场是人生奋斗的大舞台,那这些建筑女工不仅是半边天,还是铿锵玫瑰,更是演绎自己生活的主角,是城市中每一座建筑背后最为亮丽的风景线。她们用勤劳、坚忍和真诚,凭自己的双手创造着属于自己美好的生活,给工地吹来一股温柔的风。她们不施粉黛,却自有一番美丽,她们是建筑工地上盛开的“女人花”。(通讯员:周龙、蒋仁婷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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